************
两人对坐良久,柔妃破颜一笑,抬起秀眸,说道:“小安,你会不会嫌姐姐
下贱呢?”
成怀恩盯着姐姐的双眼,坚定的摇摇头。
阮滢又沉默下来,片刻后悠悠叹了口气,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:“小
安,你帮姐姐……”
成怀恩目光一寒,“杀谁?洪焕吗?”
阮滢扑哧一笑,风情万种的斜了他一眼,“你想到哪儿去了。姐姐要你帮我
找几个男人。”
成怀恩象被兜头浇了盆冷水,额头青筋暴起,叫道:“这是为何!”
阮滢温柔的看着他,但笑不语。成怀恩明白过来,粗重的喘了几口气,“皇
上并非有疾,宫中后妃曾经有人受过孕。你不必担心这个。”
阮滢靠在锦榻上仰天叹息道:“现在皇上每天在倚兰馆和我这紫氤殿轮流歇
宿。姐姐受的宠爱并不少,但……我是担心让洪婉那个贱人抢了头筹,那就大事
不妙了。”
成怀恩断然说:“此事不必再提,我绝不会替你找野男人!”说着抬腿就
走。
身后转来姐姐悦耳的声音,“小安,你是不是要去华阳宫啊?”
成怀恩身子一硬,僵在门口。
“姐姐觉得那个女人不大好,明天见着皇上,说不定会让皇上把她赐死。一
了百了。”
成怀恩暴怒地跳了起来,压着嗓子叫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威胁我吗?你
什么意思?”
阮滢淡然自若的翘起玉指,审视自己光洁的指甲,低声道:“姐姐说得出,
做得到。今晚不送人入宫,明天你就见不着丽妃了。”
成怀恩汹汹的气势渐渐低落。他心头百味杂陈,突然落下泪来,呜咽着说:
“你就会欺负我……”
阮滢凤眼生寒,厉喝道:“阮安!你这样婆婆妈妈如何能成大事!”
“我……我不想让那些臭男人再……再……”
阮滢搂住他的肩头,柔声说: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,反正姐姐名节已毁,
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?”
成怀恩拼命摇着头,“不是这样,不是这样……”
“别废话了!马上去办。”
成怀恩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,突然回头,囔着鼻子说:“精管长出来
了。”
阮滢惊喜交加,欲待张口,弟弟的身影已经消失。
************
丽妃看出成怀恩的伤感,加倍温存。两人关系暧昧,既像是母子,又像是姐
弟,还像是一对爱人。
成怀恩也愫更多。这里像一处温暖肥沃的草原,可以
供自己休憩。没有面对姐姐时的亲情,也没有面对郑后时强压的爱怜,更没有面
对其他人时的勾心斗角,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平和,一股暖洋洋的疏懒,将自己
的疲累与伤感一一化尽。
两人自始至终不交一语。吸尽乳汁之后,成怀恩还恋恋不舍的叼着芬芳的乳
头,咂弄不已。
良久,他抬起头来,在丽妃耳后轻轻吻了一下,转身离开。
成怀恩想来想去,还是到武焕营,让王镇挑选十名最健康精壮的士兵,还特
别加了一条──
“性格文雅些。”
王镇心里纳闷,但主子不多说,他也不好多问,连忙去营中挑选。
成怀恩压住心底的怒火,挑出两名看上去最温存,长相也比较英俊的士兵,
带着回城。
成怀恩在紫氤殿不远处找了个空室,命人布置停当。入夜,先悄悄把两人藏
在车中运入宫内,然后命郑全请柔妃过来。自己则悄然离去──他实在不想再面
对姐姐。
成怀恩在外面守了一夜,衣衫被清晨薄雾湿透,直冻得脸色发青。黎明前,
一个娇美的身影从房中走出,一闪而没,他松了口气。脸色阴沉的拖着酸痛的步
子走了过去。
那两名士兵似乎做了一个无比香艳的美梦,芳踪已逝,两人还在傻笑。看见
主帅入内,连忙磕头谢恩。
成怀恩淡淡应了声,然后带两人离开。
第二日,成怀恩再至武焕军营,又带走两名士兵。从此每日挑选两人,但回
来的却没有一个。
眼看自己的精锐一去不返,不知主子有什么事瞒着自己。王镇憋了几天,小
心翼翼地问了一句。
成怀恩板着脸,厉喝道:“没你的事!不许多嘴!”
王镇从没见过主子发这么大脾气,吓得不敢吭声。
************
一个月后,阮方暗暗返京。他没有入宫,直接来到滴红院。
成怀恩连忙迎出,还未开口,就见阮方重重磕了个头,“主子,大喜!”
成怀恩稳住心神,给他倒了杯茶,沉声说:“不必着急,慢慢说。”
阮方依照奏折上所写的方位寻觅数日,终于碰到乌桓族人。他入宫时已经十
三,不但未忘本族语言,对族中旧人还有印象,等见着族中首领,两边都大喜过
望。族中猛将阮刚、阮锋原来都是旧识。七年前乌桓七部被洪焕率军击溃,王族
尽落齐人之手,部众星散。阮刚、阮锋与王镇一般,都是乌桓大将之子,两人当
时大了几岁,拼命杀出重围,从乱军中逃亡。数年来在整个草原四处奔走,终于
收拢